“好嘞。”老板是个秃顶的中年胖子，围着一条油腻腻的围裙，看上去脏兮兮的，但烧的菜却味道独特。
时间不大，一荤一素外加一小坛廉价的白酒被端了上来。
“赤教授，好几天不见啦，都在忙什么啊？”胖老板叼着烟放下东西，殷勤地问了一句，谁知话才出口，后脑勺便被狠狠地砸了一下，不由得哎呦地叫了一声，但回头一看发现原来是自己的老婆，那刚刚升腾起的怒火便立刻熄灭了。
老板娘说长相一般般，说身段都找不到腰，可结发二十多年的两夫妻，胖老板偏偏就特别吃她那一套。
老板娘一瞪眼说，“你以为人家赤教授跟你一样？没事瞎转悠？都说几天不见了，还不去再弄个拿手菜过来让赤教授尝尝，哪来那么多废话，你警察办案啊。”
胖老板陪笑着连连点头，屁颠屁颠地跑去烧菜了，在旁人眼中的妻管严，看在赤羽的眼中却充满了温情，曾几何时他也多么希望自己能和梦轻盈能过上这样平淡却无比幸福的日子。
“刘婶，今晚生意不错啊。”赤羽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扫视了眼四周坐满一大半的小桌子，笑着对老板娘说。
老板娘的脸上洋溢起得意地笑容，“尝过我家老头手艺的，没一个说不好的，你不就是这样成了我们的常客。”
“那倒是，胖叔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对了刘婶，胖叔手艺这么好，你们为何不盘个店面好好做，总比这样每晚出来摆摊，还要提心吊胆担心警察来冲呢？”
老板娘叹了口气，“赤教授，我们怎么会不想开个店呢？可这星海城里的店铺哪是我们租得起的啊，家里几个娃子都在上学，这样已经够紧巴巴的了，根本没有多余的钱。”
赤羽扫了眼一旁三个最大不超过十岁的孩子，心中也是一酸，自己现在是身无分文，还欠了半年的工资，看来要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帮帮这家人吧。
“好啦，赤教授，不打扰你了，你慢慢喝，我去忙了。”
赤羽应了声，冲着老板娘点了点头。
喝着杯中的烈酒，赤羽思绪不自觉地飘散，往事历历在目，这种西楚帝国最廉价的白酒名为二锅头，像极了他那个世界叫“不回头”的烈酒，那种只要几个老钱便能来上一坛的酒，却是他和兄弟们的最爱，多少场大战之后，和将士们喝着这种烈酒，一边吟唱着“今生不回头”，一边怀念着逝去的朋友。
“我可以坐这里吗？”人影一闪，对面的小椅子上多了个头戴鸭舌帽的人。
赤羽继续关注着自己手中的杯子，头也不抬地问，“你就不怕等一下再冲出伙人来，要抓你回去做老婆？”
“有你在，我才不怕呢。”鸭舌帽抬起，下面是一副夸张的黑框眼镜，但依然无法遮掩住那眼镜后面倾国倾城的容颜。
张佳莹差异地问，“你怎么看都不看就知道是我？刚刚我可是使劲憋着嗓子说话的呀？”
“是你的茉莉花香出卖了你。”赤羽抬起了头，再次能如此近距离看着张佳莹，不知为何他的心也莫名有些激动。
张佳莹将自己的手臂放到鼻子下嗅了嗅，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你还真是个狗鼻子。”
赤羽问，“你怎么溜出来了？”
“因为我饿了。”张佳莹拿起桌上的筷子，夹起一片牛肉放入嘴中，脸上顿时扬起兴奋的神情，“好吃！”
“这是我点的。”赤羽不满地夺过筷子，可立刻想起这双筷子刚刚和张佳莹诱人的小嘴亲密接触过，只得无奈地再次塞回她的手中。
“小气鬼！”张佳莹冲着赤羽做了个鬼脸，一点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赤教授，尝尝这个，银鱼炒蛋，这可是我家老头子的拿手菜。”老板娘过来将一盘色泽金黄的菜放在了桌子上，随即发现了赤羽对面的张佳莹，不由得咦了一声，“赤教授，这是你女朋友吗？长得可真漂亮，就跟那个谁一模一样。”
赤羽连忙咳嗽了几声，掩盖住老板娘最后的那几句话，看看四周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赶忙冲着老板娘做了个不要声张的手势。
张佳莹也没想到自己这一身中性打扮，带着夸张的眼镜和帽子，竟然还是如此轻易地被认了出来，不由得双手合十，连连向老板娘作着拜托的姿势。
老板娘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冲两个人眨了眨眼睛说，“保密是吧？我懂。”随即冲着胖老板喊道，“老头子，再送两个拿手菜来，赶快！”
胖老板应了声，探出头一脸狐疑地往赤羽的方向瞄了一眼，心想今天老婆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