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抬起了头，狭长的眸光里精光一闪，折射出一道冰冷的光。
东方夜袭不安的咽了咽口水，竟心生了一丝退意。
“你来，快给我上药。”
“你会打我吗？”
“不会。”
东方夜袭松了一口气，用棉签沾了药膏后，他自以为用了很轻的力度涂抹伤口，谁知宣染猛地倒抽了一口气，翻身就给了他一巴掌。
好在他早有心里准备，闪躲的及时。
宣染扑了个空，杵在床上的手肘因为用力过猛，导致她整个人仰面躺在了床上。
整个背部就变成了受力面，疼痛就像是电流一般，立刻席卷了全身，宣染疼的五官都狰狞了。
东方夜袭还是第一次从柒柒的脸上看见这么吓人的表情。
吓得脸色都白了，“你，你怎么样？”
宣染这种人就是在最糟糕的情况下也不允许自己吃半点亏。
逮到机会左右开弓，几个耳光甩的那叫一个顺畅。
东方夜袭都有点怀疑人生了，总觉得在打人那瞬间，宣染肯定是忘记了身上的伤，要不然也不会甩的那么用力。
“你就不能轻点？”
“我轻了。”
宣染‘嘶’了好几声，“你轻了，我怎么还会疼？”
东方夜袭憋着嘴，“我发誓这次再轻点，你快躺好了。”
宣染在他的搀扶下，又继续趴回了床上。
“稍稍有点疼，你就忍一忍。别再回头打我了，等我上好药，你想怎么打我都依着你好不好？”
宣染哼了一声，“真啰嗦，你很烦！”
他再次轻手轻脚的上药，宣染疼到白皙的额头直冒冷汗，一双素净的小手紧紧的抓着了床上的被子，她在极力的忍耐。
东方夜袭一边上药一边小心翼翼的吹着，伴随着丝丝的凉风，后背上过药的伤口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怎么样？还疼吗？”
“不是放屁吗？不疼就死了。”
“呸呸呸，别说那种不吉利的话，你会活很久的。”
“你是盼着我活很久，还是说你老婆？”
“……”
宣染冷笑了一声，“司马之心路人皆知。”
“我想让我老婆活着有什么不对？”
“唯一不对的是这具身体拥有好多种人格。”宣染闲闲的说道，“我已经越来越爱上这具身体了，反正都长了一样的脸，谁活着还不是一样，你要不要考虑帮助我留下，让其他人消失。”
东方夜袭手一抖，棉签一下子戳到了她后背的伤口上。
宣染倒抽了口气，“东方夜袭，你想死吗？”
“如果没有柒柒，我就会想死。”
“你……神经病。”
“宣染，我可以接受你们的存在，但是不代表我就要接受你们杀了柒柒，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柒柒，那么你们也就没有活着必要了。”他大手抚摸着宣染的头。
换来她的反抗，却因为对方压着她脑袋的力道更大，反而抬不起头来。
东方夜袭冷然的眸子闪过一道嗜血的残光，低下头，嘶哑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宣染，我容忍的底线就是柒柒，所以不要企图激怒我，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了柒柒，我会让你，让柒宝，让薛淑珍，让耿瑞，所有的人格都生不如死。”
宣染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颤，第一次意识到东方夜袭也是有阴暗面的。
他从不像他表现出那样傻乎乎的，只是更愿意在柒柒的面前装傻。
“你……”宣染的怕意只是一闪而过的几秒钟，双眼眯起，折射出一道危险的光，“你竟敢威胁我？”
“当然不是，你误会了。”他不咸不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