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笑言:若南匈奴驻地遍种苜蓿。只待牧草长成,便可用割草车尽数割取。用来喂马,岂不妙哉。
匈奴王缓缓点头:西域物种可堪大用。
恰逢第一个赛马日。
刘备便在五楼大平座设宴,请四位大儒,家臣部将,楼桑学子,还有匈奴王父子,观看赛马。
乘天梯直上五楼大平座。居高远眺。见西林邑中车楼联排,轨路并行。车楼竟能自走,皆敬如鬼神。
传言楼桑‘楼可自行’。南匈奴王听闻,一笑了之。本以为以讹传讹,笑谈而已。如今见木楼联排而进,又岂能不震惊。
这便向刘备看来。
刘备笑答:此乃车楼。楼下有轮,原理和高车无异。下铺铁轨,在轨行驶。车内有人力驱动,故能自行。
不等南匈奴王问出‘如何转弯’。下方车楼已给出答案。不是车辆转弯,而是轨道转向!一截截轨道由横转成竖,连成一条竖轨。先前排成横排的车楼,便齐齐变成了笔直的竖列。
赛马场东西两侧的轨道先后转弯,两列车楼,连成车墙。将赛马场东西两侧齐齐堵住,与南北看台合围成西林赛马场。
如此动静,别说南匈奴王,便是几位大儒亦惊叹不已。
细细看过,大儒陈寔不禁问道:“如何返回?”
曾为将作大匠的刘宠笑道:“转车台既能转出,自能转回。车楼能前行,必能后退。”
蔡邕却摇头:“若如此,皆是各轨首座车楼,方能入场赛马。排在后方的车楼,又该如何入场?”
众大儒齐齐点头。
刘宠细细看过轨路,这便笑道:“原路如此。”
“如何?”蔡邕这便问道。
刘宠这便揭开谜底:“且看两条相邻的轨路,与东西两条竖轨,圈成一个‘目’字形回路。车楼可在轨道上做‘之’字形折返。竖轨上的首楼,只需下移一轨,便可被转车台送到下方平行轨路。如此反复,所有车楼皆可排队入场赛马。”
蔡邕理解了:“相隔轨路,当逆行。上轨入场,下轨出场。迂回前进。故而,所有车楼皆可赛马。”
刘宠笑道:“然也。”
众人细细看过,果然如此。
陈寔笑道:“诸公以为如何?”
崔寔回道:“数年前,少君侯在楼桑邑中铺轨。听闻轨路遍布街巷,却只有东西长街上的一条轨路,用于舫车往来。如今再看车楼迂回而进,老夫这才醒悟,为何楼桑有邑无门,号称五缺。少君侯却执意不建城门。”
刘宠恍然大悟:“战车楼!”
崔寔捋须笑道:“若还有贼兵来攻,岂非皆如我等这般,敬如鬼神?”